张四爷笑问道：“因为二哥想让我娶姜丽娜，你又小心眼儿，记仇了？”
莫言非摇头：“不是，姜丽娜比我条件好，二爷为了你的前途让你娶她，我能理解。但是，他不应该教你把唱曲的领家里来。”
张四爷看着一脸不高兴的莫言非：“二哥就那么一说，你还当真？”
“我又不傻，二爷当时说的是真是假，我还分得清。”莫言非低头慢悠悠地说道：“二爷的事儿我管不着，但是你若是敢领回来一个，我就敢一把火烧了房子，从此不过了。”
张四爷一脸真诚：“你放心，我只在茶楼听曲，绝对不敢领回家。”
莫言非柳眉一挑，“你想听什么曲？我给你唱，不必上茶楼花那冤枉钱。”
张四爷嘴角上扬，“那就唱一个十八摸吧。”
莫言非冷笑，真的唱了起来，“半呐夜啊三呐更，睡呀么睡不着哇啊，摸头摸脚解心宽啊。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，姐姐的头发边呐，姐姐的头发桂花油鲜啊。二呀伸手摸呀摸至在，姐姐的眉上边呐，姐姐眉毛柳叶儿般啊。三呀伸手摸呀摸至在……”
莫言非还没唱完，张四爷的脸已经绿了。
他伸手捏住莫言非的下巴，“你这又是跟谁去听的？”
莫言非推开张四爷的手，“路过小茶馆听到的。”
“我发现你记别的不灵，怎么记这乱七八糟的一遍就会啊？！”
莫言非见张四爷真生气了，笑嘻嘻地说道：“你不是好这口么，我要嫁你，当然得上心学着点。”
张四爷绷着脸，“我要是再听见你唱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，我会把你关起来饿三天，让你长长记性。”
莫言非摇着张四爷的胳膊，“你不讲理啊，不是你想听的吗？”
“我没想到你真会唱。”张四爷沉着脸，“以后那种小茶馆不许再去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莫言非不想闹僵，乖巧地点头，“我以后再也不唱了。”
莫言非嘴上说着，可心里却在腹议：我唱一句不行，你自己听了多少次却不提。
张四爷见莫言非认错态度还不错，语气缓和了些说道：“二哥既然想让我入股，我就投二成得了。”
莫言非的脸沉了下来：“怎么说了半天，你还要入那股。”
张四爷的脸也沉了下来，“我跟你说这事儿，是不希望你从别人那里知道，我入股戏院的事儿。”
莫言非似笑非笑：“你都定完了，只是通知我一声是吧？”
她站起身，“既然我的意见对于你来说也无所谓，下回就不必通知我了，我原本也不知道，你究竟有多少买卖。”
张四爷也站起身，搂住莫言非的腰际，“两成股也投不了多少钱，挣了不都是你的。”
莫言非推开张四爷的手，“快到下班的时间了，我要回去了。”莫言非说着，往外走。
张四爷又拉住她，“你不想让我入股，那就说出个正经的理由。”
莫言非深吸一口气，“我觉得亲兄弟合伙做生意，挣了钱还好，若是赔了钱，容易把亲情弄僵了，所以不如一开始就不合伙，大家还是好兄弟。”
莫言非见张四爷皱眉，接着说道：“若是二爷盘那戏院手头紧，你可以借给二爷一些，但不是入股。二爷挣了钱还你，二爷赔了钱，那钱就当送二爷了，你也不必去要。”
“这跟入股不是一回事儿吗？”
莫言非摇头，“不一样，你和二爷性格不同，处事方法也不同。若是你们俩一起经营这戏院，容易闹出矛盾。这戏院是二爷想盘的，你不如由着他去做，最多给些建议，听不听在他，你们兄弟不伤和气。”
张四爷拉住莫言非，“小非，有些事儿，我得告诉你，我们兄弟四个的买卖都是互相有股的。”
莫言非愣了一下，“你是说这商行也有大爷他们的股？”
“商行和聚宾楼没有，开聚宾楼时，我跟大哥说，是为了请朋友吃饭方便。商行是为了给你和大嫂、菁儿挑衣服开的，所以也没用大哥他们入股。”
莫言非听张四爷说完，这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。
张四爷接着说道，“虽说这两处是我自己的，可年底，我会分给两个掌柜的各两成的分红。聚宾楼那头还要给詹师傅一成。”
莫言非笑着说道：“我说郭掌柜一见我拿东西，就露出心疼的表情，原来我要是真拿走一瓶香水，相当于拿走他五块大洋，难怪他心疼。”
“其实郭掌柜可以把帐记在我身上，从我的分红中扣，可他从来都没有，所以，你真是拿了他的分红。”
莫言非一挑眉：“哟，我的心里压力好大啊，明儿可不敢再拿你店里的东西了。”
张四爷含笑捏了一下她的脸颊，“这么占便宜的事儿，你应该多拿才是。”
莫言非笑眯眯地问道：“你们其他的股份是怎么分的？”
“我那贸易公司的生意，我占五成，我三哥占三成，两个买办各一成。”张四爷说道，“大哥的矿场，二哥的金店和当铺都是祖产，我爹当初分家产的时候，给我和三哥各二成；大哥和二哥，各有对方铺子一成的股份。”
莫言非点头，“你爹想得还真是周道。”
“你丈夫就这些东西了。”张四爷搂着莫言非，“对了，城南还有一些地，不过都我大哥经手的，我从没去看过。”
莫言非想了想，“那奉城医院和中学是你大哥的？”
“嗯，那些都是公益性的，不挣什么钱都是我大哥一个人投资的。”
莫言非腹议：收了我那么多学费，还不挣钱？
张四爷接着说道：“大哥开的百乐城里有二哥二成的股份，我和三哥当时还小，没有入股。”
莫言非一撇嘴，“大爷手里又不缺钱，就是想分二爷一些钱吧？或者说是二爷想分一些钱。”
张四爷一笑，“亲兄弟之间，如果二哥没钱，大哥能不给他拿吗？”
“二爷现在要盘那戏院，他若是全部自己拿，也拿得出来吧？现在叫上你，一是怕赔钱，找你分担风险；二是如果有了什么麻烦，好找你来摆平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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