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柳亭甚至都没有就此事起诉过韩裳，让他不能从这件事里，找到卢皋徇私枉法的证据，真是可恶。
周应槐心里，其实对陆燕，是大为不满的。
但是他当然不可能明确的表达出来，他这时可还是希望能和陆燕合作呢！
“报官的话，如果找不到证据，我们如何自处？韩家那么大，隐藏一个人，还不是很容易的事？”
“况且知府还是他家的人，我们就更没有胜算了。”
陆燕是叹气说道。
其实陆燕不知道的是，除了以上这些原因之外，韩裳敢做这件事情的原因还有一个，那就是绿柳亭也不干净。
寻常人家把女儿卖入绿柳亭，那自然没话说，但是柳如是是被人诱拐，然后卖入绿柳亭的。
这件事，绿柳亭的操作就不是很正规。
到时候就算绿柳亭报官，从他家里搜出柳如是，韩裳也是准备打官司的。
把这事牵扯上诱拐人口，绿柳亭只怕也是难以自保。
任何时代，法律也没有说允许拐卖人口的。到时候看谁输谁赢。
普通人不愿打官司，是因为怕花钱。
韩裳最不怕的，却就是花钱。
所以他有什么可忧虑的？
这一点陆燕没有想到，但是就凭前面的那几条，陆燕就自己知难而退了，她斗不过韩裳的。
“斗不过难道你们就要放弃？”
周应槐是叹气说道。
“不放弃我们又能怎样？拿不到证据，我们根本没有办法。”
陆燕道。
周应槐道:“这件事，自然有我们东厂助你。但是，也需要你到时候出面作证。所以你要和我们合作。”
“这……”
陆燕有些迟疑。
“不要多心，你和我们合作了，以后就是东厂的人。有东厂撑腰，以后你们在苏州办事，也会方便很多！”
看到陆燕瞻前顾后的，周应槐就对陆燕说道。
陆燕想想，这事自己也不吃亏，而且韩裳做的事，确实让她愤怒。
自己花了好几千钱，把一个小女孩养那么大，韩裳过来二话不说，直接把人偷走。
她几年的心血白费不说，还让绿柳亭损失了一大笔钱。
这样的事情，是可忍孰不可忍？难怪陆燕生气。
所以她最后是说道:“好吧，这件事，我们可以合作。”
韩裳大概也想不到，自己的行为，会促成陆燕和周应槐的联手吧！
他这样处处树敌，那就是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。
可是以韩裳的见识，他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，至于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，他就不会去顾及了。
韩裳可是并没有多少大局观的人。
这个时候，韩裳只觉得自己有钱，就应该享受，管什么大局观干什么？
但是，虽然韩裳没有这么多大局观，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大局观。
事实上，周应槐和韩裳接触的事情，已经有人知道了。
“韩裳少爷是吧？我们大爷想请韩少爷借一步说话。”
“第几部啊？”
韩裳问。
这个时候他正在和朋友聚会，不想旁边这时走过来两个小厮，眉清目秀，对他发出了邀请。
韩裳并不知道他们是何等样人，因此是随口敷衍。
他这话，让这两个人是愕然无语。
韩裳这话，是什么意思呀？
什么第几部，他们难道是来借书的吗？
可能韩裳没听懂。
“我们的意思是，我家大爷想让韩少过去，他有几句话想和韩少您说。”
愣了一会儿之后，两人中的一个人说道。
“叫你家大爷过来和我说不行吗？”
韩裳并不认识这两人，所以不想起身。
“我家大爷说韩少这里人多眼杂，不够安静。还是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说话，更为方便。”
两人中的一个仍是说道。
韩裳这才起身。
现在非常时期，韩裳可不想随便相信别人。
不过光天化日之下，有这么多人见证，韩裳也不怕这两人对他耍什么花样。
况且真要有事，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。
因此最后他还是随这两人去了。
其实两人也就是让他移步旁边一间静室说话。
“我叫舒文华，是知府大人的宾客。”
到了房间里面，韩裳就看到一个文士坐在桌边，桌上有几个精致的小菜。
这人还有几分文人的气度。
“我没做什么需要知府大人关照的事吧！”
韩裳在桌边坐下，说道。
“有没有你自己知道，还要我多说么？”
舒文华并没有直接回答韩裳的话，但这回答明显莫测高深。
韩裳也没回应，淡淡一笑。
“我们不想对你最近做的事，做什么评价，但是最近有一个人，跟你接触过了，周应槐，你不能否认吧！”
舒文华看韩裳不说话，他是主动提起。
“平常往来，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韩裳问。
“这个人有一个兄弟，叫周应秋，是阉党的人。他以前并不在常住苏州，是最近才从京里下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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