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遥知捧了些湖水尝尝味道，还不错，入口回甘。
梵生这几日留在军营里，晚上不用都是宿在顾遥知帐中，连灼单独给老凤凰安排的军帐到了晚上就是一摆设。
旗开得胜，将士们越发斗志昂扬，几位主将轮番请战，一鼓作气拿下相距鬼鸣山约有五十里的一处乱石区域。
此处看似荒凉，但有很多体形较的异兽在地底下筑巢，拿下后清理干净才能往蛮荒腹地挥师挺进。
此处有一个十分不相符的名字——枕梦原。
梵生撑着妮子那年送她的红纸伞，红纸伞又陈旧了几分，妮子另外送他一把，多年过去一直没有送。
等妮子喝好水，他给她擦拭着嘴水水渍：“红纸伞旧了，什么时候送新的给我？”
“等如……如……”如意回来……
顾遥知没有把后半句出来，改口：“这种红纸伞要定制，当年做伞的工匠早就不在了，另外定制别的样式的行吗？”
“那就不用了，”他还是喜欢这把，以后多收着，少拿出来显摆，实在不能用了也要一直珍藏，只是妮子没完的后半句话……罢了，她不想就算了。
装些水在水壶里，梵生：“不是想去枕梦原看看地形吗？走吧，我陪你去。”
“你还不回九重？”
“又撵我？”
单单就今，妮子这般问过他三回了。
“毕尽是在师傅军营里，我俩出双入对的不太好。”
“我又不是跟你出双入对，也就这几而已，还不是要怪你师傅，迟迟定不下占领枕梦原的法子。”
所以她才想去实地考察，早点定下来，老凤凰早点回九重去。
枕梦原平坦开阔，入目十里，一望无垠，碎石砂砾铺了厚厚一层，打眼一看了无生机，但是扔一块鲜肉在碎石上，不出半秒就有异兽争相从地底下爬出来抢食。
顾遥知御风试着丢几块鲜肉，好家伙，尖嘴獠牙的异兽咬住鲜肉就不松，眨眼就把鲜肉抢光了，体形最大的差不多有狮子狗那么大，最的就像老鼠。
百枯谷那晚并没看到这样的异兽，那晚来的都是超大体形的，能把活人整个生吞，但数量远没有这里的多，宰一只就少一只。
这里的异兽密密麻麻，一只一只是杀不光的，不杀光又不行，行军路过此处，咬在将士们的身上分分钟就能撕扯得只剩骨头。
“可有主意？”她问梵生，注意到梵生并不是太担心，明显已有绝佳的办法。
可是梵生不愿，了就要被妮子撵走，若非妮子自己想到，或者连灼想到了，他打死也不会出来。
顾遥知献吻也没用，老凤凰已经不稀罕她的吻，这两晚上都被老凤凰吻得快要喘不过气了，才容她把他的胳膊档枕头。
回到连灼的帐子里，顾遥知围着沙盘转来转去，反复看了又看，不信老凤凰能想到的办法她就想不到。
连灼瞅着徒弟转来转去，老凤凰悠闲喝着茶，气就不打一处来。
屏退左右，连灼把梵生拽了起来往外推：“回你的华桐宫去，军营条件艰苦，没有你华桐宫呆着舒服，我也不能委屈了你堂堂九霄琉璃翊君，快走快走。”
师徒俩一个德性，动不动就撵他走，梵生不高胸拂连灼一边去，回到桌边继续喝茶，：“晓得那片碎石砂砾为什么叫枕梦原吗？”
顾遥知能想到‘原’是指平原的原，但‘枕梦’二字尚不明白。
连灼斜梵生一眼，：“这地名比我的名字还要久远，除了你老不死的九霄琉璃，没几个人得清为什么叫枕梦原。”
“那你们想知道吗？”
“不想，知不知道无所谓，我也迟早想到法子把枕梦原的异兽清理干净清，并不是非得指望你出谋划策不可。”
顾遥知又弱弱举手，她想知道枕梦原名字的由来，如意宝贝不在，该老凤凰嘚瑟。 梵生得意笑了，回连灼一斜眼，搁下茶杯缓缓：“蛮荒一开始不是现在的模样，先之神在的那会也曾水草丰茂，宛如凡间的塞上江南，有一先之神很喜欢这里，
琴酒相伴，披星而卧，一眠千年，枕梦而醒，便将这里取名为枕梦原。”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
“嗯，你还想知道什么？”梵生问她。
顾遥知想了想：“这位先之神已经与地山川同化了吗？”
“这个我其实不准，按先之神早已不在，但我毕竟没有亲眼看见他们全部同化于地山川，若有那么一两位沉睡了元神，会在某一醒来，这不是不可能。”
他也着实留有过一缕某一位先之神的元神，多年前给了夜凌。
顾遥知坐到桌边，托着腮帮子回忆回忆如意给她科普过的内容。
如意知道的是系统记载的，反过来琢磨，有先之神沉睡了元神，系统又没进行记载，如意就不会知道。
她在九重翻看过的史集里，包括师傅藏书塔里的，也都因时隔久远，对于先之神的记载少之又少。
那么，老凤凰活得最久都不准，保不齐真就有那么一两位沉睡了元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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