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倾城想到季锦书说，彭怀顶了一部分的压力，倒是有些诧异的问：“所以说彭怀并不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怂唧唧？”
这么一想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，毕竟能当一军的主将不怂唧唧才是正常操作，真正怂的人怎么可能有胆量直接把闻丞相的小舅子抓起来后，作为投诚的信物弄死？
单是起了和只手遮天的闻丞相做对的心，就是要拿出一定的勇气的。
季锦书听到她这话，面色反而变得有些复杂，不过好在转移了话题，萧倾城并不再去对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过于挂怀。
他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，眼底带上了几分一言难尽的笑意。
“他是真的怂。”
萧倾城：？？？
季锦书想了一下措辞，和萧倾城解释道：“他是真的怂，所以特别擅长防守。
安南王带着他手底下的将士来攻城好几回，都是他带着手底下那些根本算不上兵将的将士进行防卫战，一次都没有让对方攻破城。
而对于他治下的百姓，他没有胆量和闻丞相对着干，不让他过分压榨，但他会和当地的官员偷偷商量，将当地的收成少上报两成，以此来减少百姓的压力。
可以说是个脑子转的很快，也很好的守城之军，就是胆子气量小了些，大事不敢干，却可以利用暗搓搓的小心思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估计要不是闻丞相直接卸磨杀驴，对他家里人斩草除根，咱们又有可以轻松破墙的大炮，他还是会和咱们周旋一阵子。
要靠着普通兵力打下来天远城，少说也得两三个月。”
萧倾城：……
啧， 这怎么怎么听，怎么觉得这人狗狗祟祟的？
不过冲着他能冒着生命危险，也要帮着手底下的百姓省那两成粮食，就应该证明他是个好人。
谁知道闻丞相杀了他全家，想要放弃他，这中间有没有发现他在背后做小动作的原因呢？
萧倾城感叹了一声，“人心果然复杂。”估计换成他，他早反了，根本不会和闻丞相虚以委蛇。
萧倾城虽然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，但看到这些人的惨剧，多多少少都让她想起了一些末世里不太好的回忆，直接导致她即便拿了一场胜仗，整个人的性质也并不算太高。
晚上照例战山为王，把彭怀撵到了其他住处，她让人将主院收拾了一下，就和季锦书一起住进了主院。
晚上吃过饭，萧倾城就靠在床上的软枕上，季锦书坐在床边，给萧倾城肚子里的孩子读《论语》，俗称胎教。
萧倾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，“你觉得你给他读这个玩意儿，他能听得懂吗？”
别说是孩子了，九年义务教育里没有的课文，她这个当娘的听文言文都听不懂。
季锦书不为所动，而且还带着一种迷之自信的道：“你我的孩儿自是聪明，我相信他能听得懂。”
说着伸手在萧倾城的肚子上摸了摸，语气十分坚定的道：“如果你听不懂，就伸手和爹打声招呼，爹给你换别的念。”
萧倾城：……
萧倾城嘴角都快抽到耳朵根儿了，最终露出一个十分一言难尽的僵硬笑容。
“你明知道他每天晚上这个时辰都不动，问这种话有意义吗？
而且我觉得你们家孩子现在这个智商水平，别说是《论语》了，估计连鹅鹅鹅都听不懂。
见都没见过，哪知道铁锅炖大鹅有多好吃？”
季锦书：……
季锦书无语的看着萧倾城，面无表情的道：“就算他能听得懂《咏鹅》，也未必知道铁锅炖大鹅有多好吃。”
说着，他把书随手放在旁边的小几上，目光落在萧倾城的脸上，“孩子是听不懂铁锅炖大鹅有多好吃，孩子他娘可要再来一顿铁锅炖大鹅？”
萧倾城：……
萧倾城把脸板的死死的，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，“我提起铁锅炖大鹅，并不是因为想吃铁锅炖大鹅。
我晚上已经吃过饭了。”
季锦书却根本不在意她故意板起来的脸，而是直接拆穿她，“你平时晚上都能吃六碗饭，今天只吃了五碗。
我觉得你应该快饿了。”
萧倾城：……
虽然她每顿饭确实能吃六碗饭，也没觉得吃六碗饭有什么不对，但这个数字被人点名说出来，怎么突然就让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怎么能吃那么多？
和胡三娘、季大嫂那种正常每顿只能吃半碗饭的女孩，中间明显有壁。
“其实我五碗也不是不能吃饱。”
季锦书挑了一下眉，看着他那侧立内忍的模样，饶有兴味的问：“所以吃饱了的夫人，现在要再加一顿铁锅炖大鹅吗？”
萧倾城面无表情：“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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