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庆芬说完就开始找笤帚疙瘩,要揍王明。
王明看着母亲,身体年轻,皮肤黝黑,满是健康的样子。
他看着看着,眼泪就掉下来。
这个时候刘庆芬拿着笤帚疙瘩打在了王明的身上,一点都不疼,只是撵鹅似的,让他赶紧起床,她好叠被子。
王明想起2022年,才60岁的刘庆芬满头的白发,消瘦的身体,稍微有些佝偻的样子,一把把刘庆芬抱住。
对于从来不会表达情感的王明来说,这是他第一次加上上一世第一次抱自己的母亲,三岁之前除外。
在农村,因为上学常年远离父母,亲情不那么近了,不像女孩子那么粘人。
刘庆芬看着突然抱住自己的王明,突然一愣,然后就嫌弃的把王明提溜一边去了。
王明的泪水加鼻涕全抹到刘庆芬的肩膀上了,心疼衣服的刘庆芬又给了他几条笤帚疙瘩。
这回力度明显加重,王明赶紧吸溜鼻涕,抹干眼泪,穿好衣服,到外面帮父亲去扫雪。
看到扫雪的父亲,王明的眼晴又不争气的红了。
他已经有18年,没有见到父亲了。
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,还是王明二十二岁的时候,父亲开着拖拉机送他去火车站的时侯。
那时王明记得很清楚,到街边了,给王明买了一根雪糕,然后就让他打着三轮车去火车站,因为父亲开拖拉机的技术只能前进,后退都不会,根本进不了站。
王明那时候就在想,如果他当时没有去石桥巿,或许父亲就不会早走了。
不会在秋收的时候,带着有病的身体的父亲,每天开着拖拉机收玉米,最后是活活耗尽生机,-个人孤寂地死在土炕上。
那时,王明身在异乡,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,当场愣住了。
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,只感觉嗓子被东西堵住了,脑海一片空白。
王树林,看着从屋里拿着小笤帚出来的王明笑了笑。
“进屋吧,用不着你,别冻感冒了。”
王明,没有进屋,只是围着父亲转,用小苕帚把父亲身上的积雪扫掉。
还有鞋子边上的碎雪,王明一一扫干净。
其实王明一边扫一边在心里默念:长命百岁,长命百岁…
只为减轻他心里这些年的愧疚。
看到突然如此殷勤的王明,王树林特意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。
“不像有病的样子,咋了?你不会是惦记昨天剩下来的糖果吧?”
王明一愣,不解的看着父亲,什么糖果?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他都不记得了。
王树林安慰的口气对他说“放心,剩下的糖都是你的,没人吃啊!昨天你妈那是逗你呢。”
这时门口的刘庆芬告状道:“我刚才喊他起床,还哭鼻子呢,估计就是这事,这不,开始巴结你要吃糖呢。”
王明心说:他有这么馋吗!
王树林听到这话,开始笑了起来,笑完之后说了一句公道话:“孩子嘛,正是馋嘴的时候。”
王明还不知是什么事?这馋嘴的事做实了。
他记得,小时候他父亲对他非常好。
可他的母亲总是很严厉的管他。
其实说起来,王明的父亲王树林,是因为关里来的,重男轻女比较严重。
再加上这几年一直是盲流,好不容易成个家,有了一个大儿子,当然喜欢的不得了。
其实王树林是有文化的,小学六年级毕业,只是因为不是本地人而没有工作,只能四处找零活干当盲流。
母亲刘庆芬只上了小学一年级,就这一年级还没上完,就上了几天。
东北豪爽的性格在刘庆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,嗓门大,性子直,藏不住话。
不过她到了十几岁以后,身上就得了淋巴结病。
本来相貌姣好的她,找对象成了个问题。
一来二去,经人介绍就认识了王树林。
结婚之后第一胎,必须得是个男孩,这个病自然就会好了。
可是自从有了小孩王明之后,深受其益的母亲刘庆芬,反而是打孩子打得最狠的一个。
父亲王树林就成了最护孩子的那个人。
如果有人欺负王明,帮且出头的永远都是王树林。
而刘庆芬永远在给王明头上安无数个亲戚。
见到一个人,就让王明叫叔,或者叫婶。
王明小时候就一直在认村里的人,到底应该叫什么亲戚?
其实,作为本地人的刘庆芬,从她父亲刘程开始算,在周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血缘亲戚。
那些所谓的叔伯婶子,都是刘庆芬按着她的辈分,给一个一个排下来的。
就像前院的老魏头,其实没多大,只是大伙儿都管他叫老魏头,比王树林年纪大一些,硬是被刘庆芬让王明叫他舅姥爷。
平常都和父亲王树林一起下棋,结果硬是把父亲王树林的辈分给降了一格,这上哪说理去?
扫完雪之后进屋就开始吃早饭,在东北农村的冬天,只吃两顿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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