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空间缝隙跟之前那道可完全不同，不存在稳定性，只有混乱的空间之力游离在其中。那些小势力的弟子之所以浑身上下看不出什么伤势，也依旧鲜血冒个不停，就因为是被空间之力所伤害的。
在沉默许久后，有弟子突然出言，有些颤抖道：“这就是遗址之中的危机吗，要是没有圣莲山的那位道友阻止我们进入，我们不也就陨落在其中了吗？”
此话出，所有人都回想起来，若是正常的话，他们现在也应该在遗址中才是。若非李凡尘出言阻拦他们，只怕裂缝炸开，他们都会死在其中，指不定连尸体都不会留下。而且，可能也会连累到自家的掌门。
他们内心一阵后怕。
风无影神色很是凝重，再没有往日那副始终带着潇洒笑意的模样，他问道：“凡尘，这就是你预感到的危机吗？”
李凡尘有些沉默，难以直接的给出回应。他也不知道谢瑶所说的遗址之中不可去，就是因为入口会消失，里面的空间可能会不存在，还是因为有更大的灾祸，只是现在尚未出现。
他犹豫一会儿，才道：“掌门，那几位前辈还在其中呢。”
闻言，风无影三位天仙眼中闪过一丝神芒，古馨的掌门道：“如果只是空间不稳定，从而破碎的话，哪怕他们只有一人在其中，也能保得所有弟子无恙。但如果不只是如此，那尊仙王还留有什么后手的话，只怕还真有些棘手。”
温柔仙子的掌门轻声出言，道：“就算真有仙王留下的后手，应该只能威胁到他们几人，无法真正伤害他们才是。毕竟，那仙王早已死去多少万年，又能有昔日的几分伟力，能有多少往日的无上神威？如何能从尘土中重现，从历史长河中归来？”
“善。”风无影微微颔首，道：“哪怕是那位无天仙王，真的异常接近帝境之人，到最后也是陨落在了天道手中。恐怕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长存，就算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，只怕天道也不允。”
听着三位天仙侃侃而谈，其他人都是认真的侧耳倾听，毕竟都是多少万年前的旧事，多听一点儿，涨些见识也是挺不错的。
唯有李凡尘，听着这些话语，嘴角微微有些抽搐。
他怎么莫名觉得这三位前辈是在插旗子呢？还是拔都拔不下来那种。
就仿佛要证明他的想法一般，那道异常混乱的裂缝中，再度产生了剧烈的波动，而后从其中猛地涌出一大片血水，尸体、残肢浮现在其上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。
那些还剩着一口气的小势力的弟子们，就好似得到了召唤般，就在闻到血腥之气的那刻，同时死了过去，恍惚间连天空都暗红了下来，像是被这样的惨状给‘渲染’到了。
远处，李凡尘他们见到这一幕，几乎都是面色苍白下来，有些难以形容眼前的场景。
李凡尘眉头紧皱，他倒是可以形容出来：就宛如是堤坝开闸时，倾泻而出的洪水一般，只不过颜色得替换成粘稠又血腥的血液。
究竟是什么人，才会造成这种杀戮？
究竟是什么手段，才能让几位天仙都未曾救下这些弟子？
要知道，他们隔着那里足足有几十里远，可仿佛还是能够闻到那股腥甜的气味。更是有不少弟子被这种景象影响到了道心，浑身冒出虚汗，死死咬着牙，终于没能忍受下来，捂着胸膛干呕起来。
若非在这里的都是强大的修士，早已经辟谷，只怕每艘仙舟上都会狼藉一片。
察觉到蓝曦的面色苍白的有些不正常，李凡尘忙搀扶住她，同时手掌浮现出淡淡紫芒，向着后者的体内打出一丝紫气，道：“师姐，难受的话就闭上眼睛，别再看了。”
紫气入体，悄无声息的滋润了蓝曦的仙躯，她的面色红润不少，这才忍着恶心，有些低声道：“师弟，我没事。”
李凡尘点了点头，知晓师姐受不了过于血腥的场面，自己可能也是如此。只是他修为不够，目力也不及师姐，只能看到个大概，不够清晰，所以才没有感到什么恶心之意。
看到这种景象，李凡尘不久前思索的某个可能性，又再度浮现在脑海里，他紧皱着眉头，总算想到了某个异常关键的点。
世间，有什么功法能造成这种杀戮，还有什么气息能让人感受到尸山血海呢？
两字从脑海里猛地蹦了出来，李凡尘心头重重一颤，几乎是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，浑身在轻轻的颤抖着。
这下轮到蓝曦来关心他了，担忧道：“师弟，你也别看了。”
李凡尘点头又摇头，而后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，看向风无影，话音还是有些微颤，开口道：“掌门，几万年来，是否出现过......修罗？”
三位天仙的视线齐齐望向他，那般眼眸中的瞳孔有些微微变大的模样，似是被他的话语震撼到了。
“修罗......”风无影紧蹙着眉头，喃喃自语，道：“三万年前，确实出现过一位修炼修罗道的人，造成了无边杀孽，最后还是许多位天仙同时出手，才将其灭杀掉。但在那修罗死去前，也让得好几位天仙也身受了重伤，回宗之后无法治疗和恢复，不过多日就陨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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