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志伟立马应声跑进了灶房将苏丽芳早上灌好的热水提到了堂屋。
然后跟苏北业一块儿站在了桌子旁边。
等两位警察让他们坐下后，才敢坐下。
警察看了看苏北业和陈志伟，问了问两人的身份后，才看着面前乖乖坐着的苏余笙道：“你是苏余笙？李爱莲是你的娘吗？”
“嗯，是我娘。”
苏余笙声音有些虚弱的答道，虽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却没有一丝不对劲。
甚至还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，眸中含泪的反问道：“是找到我娘了吗？警察叔叔我能不能喝点水？”
“没有，还没找到，我们是想问问你娘被人发现遗体失踪的前一天你有没有碰到什么人。”
警察将桌上还没有动过的一杯水推到苏余笙面前，示意她喝。
眼睛却没有从苏余笙身上移开，继续追问道。
苏余笙被问的一愣，也不敢说自己没见过。
又怕警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，赶紧低下头，敛住眼中神色，喝了口水。
调整了一下心绪才摇了摇头：“记不得了，我昏迷了一晚上好多事都记不清了。
警察叔叔你们问的是哪一天？有什么相关线索吗？”
苏余笙强装着镇定，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察。
好似没有一点的心虚，眼中更是适时的带了几分迷茫。
警察听完苏余笙的话，虽然觉得有些不对，但出于苏余笙只是一个小孩的这一保护皮。
他们还是暂且信了苏余笙的话，只当是记不清楚。
提醒她：“一个右脸长着一颗痦子的男人，你有没有见过？有人举报你和他见过面。
那个男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将你娘卖给石煤的人。
也很有可能是偷走你娘尸体的人。
所以你要是真的见过那个人，一定要如实说出来。”
年纪稍小一些的警察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。
也正是因为他说出了有人见过这个关键点，苏余笙才不敢再隐瞒。
生怕最后抓到人查到她身上，立马主动交代。
只是还是装出了一副费劲思索的模样，“右脸有痦子的男人……我好像是见到过，那个人说他在山上迷了路，让我帮他指了一条路。”
苏余笙没有说她从李勇手里拿了七十块钱的事。
只说自己是真的见过李勇。
警察一听眼睛就是一亮，“那你还记得那人除了痦子外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吗？看起来多大年纪，从哪里来的。
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别人跟他一起，有没有开车。”
小警察叽里咕噜的问了一大堆。
苏余笙又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，半天后才像是想起来了点：“除了痦子之外他好像眼睛还特别小，耳垂少了一块。
看起来应该有五十来岁？不过带着帽子光看脸要年轻一些，像个中年男人。
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，他只说他是城里人，来山里玩，玩着玩着就迷路了。
也没有其他人跟他一起。”
苏余笙将比较明显的特征都说了出来，只除了李勇开的那辆车的车牌号。
她是肯定不希望警察抓到李勇的，因为李勇一旦被抓到了，她卖了李爱莲尸体的事情就藏不住了。
更何况她除了卖了李爱莲之外，还卖了不少人的尸体。
那些人都是她去山上，或者去挖野菜的时候看到的。
每当看到有人家埋人就悄悄跟上去记住位置，之后再联系李勇倒卖。
至于她是怎么认识李勇的，则是因为她挖野菜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李勇和人交易。
偷偷在后面听了一会后，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声音便被发现了。
当时想要跑已经来不及，被李勇揪着领子就拉了回来。
李勇一开始将苏余笙抓回来，一看是个穿着破烂的丫头片子，是想着直接拐走了的。
是苏余笙主动暴露自己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，还主动告诉李勇她今天看到那一家埋了一个女儿后，李勇看着她的眼神才从带着杀意变成了欣喜。
小孩子是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，一个丫头片子也卖不了多少钱。
但要是让苏余笙成为他的线人，从周边物色配阴婚的对象和小孩妇女，那可是能赚不知道多少笔！
当然，李勇一开始是不想给苏余笙钱的，只想着用几颗糖哄一哄就成。
是苏余笙自己胆子极大的和李勇谈判，冷着一张脸让李勇答应，不管好坏，每次都给她七十块钱！
在现在这个环境下，配阴婚的死人比拐卖一个活人还要值钱！
即使是四十多岁五十岁的也照样能买上好几百，李勇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就答应了苏余笙的要求。
看向苏余笙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欣赏。
从此，苏余笙便成了李勇在青鹿村附近几个村子之中的线人之一。
只是因为苏余笙成为线人的时间短，青鹿村附近的几个村子因为前几年见过不少拍花子，所以对自家的孩子看管极严。
苏余笙就还没有来得及拐卖小孩和妇女。
只提供了几次适合配阴婚的坟头子。
因为适合配阴婚的必须是刚刚入葬三天之内的尸体，所以基本都是苏余笙白天给他们指了位置，晚上他们就来挖。
两人接头也有一个比较隐秘的地点，因此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。
只有李爱莲这次，因为李爱莲的尸体本来就有了一点腐烂的迹象，脸上也生了尸斑，苏余笙怕影响到价格。
所以才等不及第二天，当天晚上就和李勇接了头，又给李爱莲坟头旁的灌木上绑了一个红布条子。
那个红布条子就是苏余笙在帮李爱莲收拾的时候剪下来的。
依着那根红布条子，李勇半夜带了人来才找着了地方，挖走了李爱莲的尸体。
也才有了后面的事。
不管苏余笙还知道多少，她在面对警察时只一口咬定再没有其它的特征了。
同时想着要是再见到李勇一定要告诉李勇警察在找他。
想到自己藏起来的那三百多块钱，苏余笙在心里骂了李金宝一家子不知道多少遍。
骂他们将李爱莲的事闹到了警察面前，断了她的财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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