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天气，正适合在暗处滋生阴暗爬行的怪物。
“不必作答，你来便好。”钟离金棕色的双瞳眨了一下，看不到半分阴郁。
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，怎么可能会对钟离造成威胁。
也不可能对钟离的学生造成威胁。
岩神爱世人，绝不允许这种残害人命的腌臜货色继续存留在世界之中。
挂断电话，钟离看了看时间，道：“快两点了，你下午的课要去上吗？”
何如铉闻言也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时钟，还有五分钟就到两点了。
身体一个激灵，何如铉迅速收拾好东西，就往外跑。
“这个老师点名！”
都快出门了，还不忘跟钟离告别：“钟离先生我们下课后再见。”
钟离点了点头，目送何如铉的离开。
何如铉走得急，把递交给钟离的资料还留在桌子上。
钟离拿起资料翻了翻，何如铉在本科中的表现真的很好，这份简历写得很漂亮。
在简历后面还有何如铉的成绩单，满绩点的成绩单，不管给哪个老师看，都只会夸奖这个学生吧。
钟离满意地翻了翻，但也没决定当何如铉的研究生导师。
为了不耽误这个好学生，还是把他推荐给院长吧。
钟离拿着这份资料，找到院长的办公室，敲了敲门就走了进去。
院长见来人是钟离，忙起身迎接。
已经半头白发的院长对一个年轻人如此毕恭毕敬，让谁看到都会无比震惊吧。
还好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，也没人会在办公室里装摄像头。
不对，钟离想了一下，问院长：“我办公室里的摄像头，是院长安装的吗？”
院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，道：“不，不是我。”
“如此说来，院长是知道谁安装的？”钟离促狭道。
院长身材矮矮小小的，面对钟离的问话，躲避视线，装成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，道：“谁……谁啊，我……我可不知道。”
“院长，你演技真的很烂。”钟离无奈道。
好了，就算院长不说，钟离也知道是何人所为了。
“钟离先生，那就不要再问了。有些话您自己猜出来，比由我说出来好得多。”院长把钟离安排在自己的座位上，自己随手拉过来一张椅子，与钟离面对面而坐。
哪怕钟离在学院里只是一个教授的职位，并没有在像院长这样在行政方面有职位。
但是院长知道，在自己还是这所学校的学生的时候，钟离就已经在此任教了。
钟离在学校任教时间很长，还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，上一任院长对此百般隐瞒，轮到这任院长，也是百般隐瞒。
作为当事人，钟离自己并不在意，另有其人需要为他费心尽力。
有上一任院长和这一任院长害怕这件事情闹大，费尽心力在隐瞒。
钟离的年纪和资历可以说是所有老师之中最高的。
院长对他毕恭毕敬一些是应该的。
“那我们关起门来说话。”钟离接过院长递来的茶水，道，“关于院长知情但隐瞒的理由，总归是可以说的吧？”
“唉，这可不能关起门来说话。”院长凑近压低声音对钟离耳语道，“钟离先生有没有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窃听器？”
“窃听器？”钟离垂下眼皮，哼笑一声，“呵，如若到了窃听器这种程度，那我这人不就没什么隐私了？”
“依照宁渊对钟离先生您的掌控程度……”院长沉吟片刻，道，“那便无人能知了。”
卖关子。
钟离没有动，抬眸看向站起来寻找东西的院长。
院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金属探测仪，正是考试会使用的那种。
拿着金属探测仪绕着钟离扫了两圈，除了钟离手中的手机，就没有别的发现了。
“没有？”院长蹙眉，有些震惊。
钟离将大衣的衣摆整好，道：“没有不是件好事吗？为何如此惊讶？”
院长道：“没有窃听器只能说明我思虑过度，胡乱臆测，倒令钟离先生忧心，实是抱歉。”
钟离道：“无妨。”
实则，从昨晚开始，钟离也感觉到了，宁渊所做的每一件事情，都是在限制钟离的行动。
真是奇怪，为何宁渊会有这么强的控制欲？
“院长可否知晓宁渊为何如此过激？”钟离问道。
院长将金属探测仪放回柜子里，边走边说道：“这是你们家里的事情，我一个外人，怎会知道？”
钟离道：“也是。宁渊虽健谈，但也不会和外人过多谈论家里之事。”
可惜，自己也没有宁渊突然变得这么奇怪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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