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雯穿着服务生的黑白制服，穿梭在各个卡座送酒。
腰上别着传呼机，随时等着经理和客人开酒的召唤。
今晚一定要找到失联的同事林琳，配合其他在外监听的同事开展营救工作。
怕这次再暴露警察的身份，她干脆以哑巴的身份应聘服务生。
随着客人越来越多，她有些焦急，一直在忙着送酒，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找人。
这个地方太大了，走廊还有一些黑衣保镖来回在巡逻。
不知道林琳到底在哪里，她必须得一间间查看，每个角落不能放过。
时间不等人，林琳随时面临着危险。
“小枫，送几瓶XO去九号包厢，顺便送个果盘儿！”
靖雯腰里别着的传呼机响了，小枫是她的化名。
九号包厢在走廊最里面，她从吧台取了酒和果盘就往里走去。
“哈哈哈哈~”
还没走到九号包厢，就隐隐听见哄笑声。
靖雯快走几步打开门，烟酒味扑面而来，歌声震天响，她屏住呼吸低头进去放下果盘。
“假烟假酒假朋友~假情假意假温柔~把我哄到你家去~半夜三更赶我走！”
靖雯忍不住斜了唱歌的男人一眼，他兴奋地满面油光，大肚子跟着音乐节奏剧烈晃动。
太辣眼睛了！靖雯移开眼，她动作加快，还是快从这里出去吧！
正在她要起身的时候，一道离谱又熟悉的女声横插进来——
“不是我想赶你走~赶你走~老公看见就动手~你又小来他又大来~他打你就像打条狗！”
靖雯不可置信地看着用歌声霸凌在场每一对耳朵的女人。
这个女人举着话筒忘情摇摆，灯球闪烁的光正好扫过她，靖雯清清楚楚看到这个女人的脸——
又粗又黑的眉毛向下弯，和要飞上天的眼线尾端连在一起，蓝绿色填满整个眼皮和眼窝，烫的像钢丝一样的头发飞舞着，扫过她那跟生了锈似的脸蛋和土色的嘴唇。
最让靖雯无法接受的是，这个长得像埃及壁画的女人是她可爱的小妹妹，灵胧。
就在她还沉浸于巨大震惊的时候，男人又举起话筒。
“既然我敢来你家~来你家~你老公我不怕他~还不等他先动手~我就先干他几嘴巴！”
他边唱还边做了几个动作。
灵胧邪魅一笑，翘起兰花指：“我看你是有点傻，有点傻，背鼓上门去讨打，我家老公很厉害，朝你大胯捏一把！”
……
好不容易挨到这首歌结束，靖雯对还想继续唱的灵胧使了个眼色。
灵胧借口上厕所出了包间，跟着靖雯进了洗手间。
靖雯压低嗓音急道：“我说小姑奶奶，你怎么跑这来了，还打扮成这样！”
“刚刚我表现怎么样？唱得不错吧？嘿嘿，昨晚学了半天呢！”
灵胧得意地一笑，摇着脑袋，两个大金耳环一晃一晃的。
靖雯看着她这样就眼前发黑，“别跟我打岔，你穿成这鬼德行，你——”
“嘘——你先别激动，我说了，我会帮你的！”
灵胧侧身往门外看了一眼，没看到有可疑的人。
“你还是学生，不要胡闹，抓坏人是我的责任，你快点儿离开，这里太危险！”
靖雯急了，推着她去换衣服走人。
灵胧没动，只是静静望着她，“我不会让你独自去冒险的，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！”
闻言，靖雯的手顿住，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，语气艰涩，“我这次扮的是服务生——哑巴小枫，你扮的是什么？”
“夜店公主，大龙！”
“……”
靖雯唇角抽了抽，随手挑了挑她的大卷发，“这谁给你搞的？”
灵胧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，一边挠着假睫毛，“高达和司徒檀月！”
这眼睫毛说实话有点遮挡视线，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好看，但是高达和司徒檀月说时尚潮人都这么打扮。
既然城里人都这么说了，那听他们的肯定没错！
灵胧看靖雯脸色依然难看，只好转移话题，“现在是什么情况？”
靖雯脸色严肃，“抽不开身，我还没能找到机会摸进各个房间——”
顿了顿，抓住她胳膊嘱咐，“你如果帮我打掩护——，一定要注意安全！如果遇到吃你豆腐的就放虫咬他，看情况不对，立刻就撤出去，千万不要顾及我！你答应我，才能行动！”
“大龙！大龙！掉洗手间了？！”
外面的兰姐嚷嚷着推开洗手间的门，正看到灵胧正对着洗手台的大镜子补妆，“兰姐，马上就来！”
“磨磨蹭蹭的！有贵客，还不快点儿！”
兰姐看着镜子里的人皱起眉，“化的什么玩意儿？跟我过来！”
不耐烦地转身往外走。
贵客？
什么贵客？
灵胧脚疼地不行，真想脱下那大高跟鞋砸到前面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头上。
“兰姐，什么贵客啊？”
大红高跟鞋踩得歪歪扭扭，快步跟上前面的兰姐，讨好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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