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泱一顿：“你没看错？”
张姨摆了摆手：“嗨呀，少爷您这话说的，这还能看错。”
顾泱捻动了下手指，对着张姨点点头：“那这几天的粥就我来做，你看好季向眠就行。”
张姨乐的合不拢嘴：“您对季小少爷可真好。”
她琢磨着顾泱和季向眠的关系，猜测应该是朋友，能做到这程度实在难能可贵了。
谁料顾泱听到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，摆摆手让她出门。
张姨有些摸不着头脑，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房间。
顾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，突然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。
他对季向眠好？
好个屁！
和顾泱不同，季向眠一夜好眠，第二天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能艰难的靠着床坐起来了。
不过双腿还是没有什么力气，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。
季向眠坐在床头咂了咂嘴，和666指指点点：“纯情小狗今天怎么还没来？”
“还有我的早饭呢？难道要让我这个病美人爬着去吃饭吗？”
666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，打了个哆嗦。
被男主看见怕不是这世界要直接重启第二次。
季向眠饿了，仰着头看向天花板放空转移注意力。
门被从外面打开，季向眠看了过去。
顾泱带着一群人走进来，看着已经能自己靠坐在床头的人眼中闪过惊奇。
季向眠一双眼睛清澈的看过来，很乖巧的笑了一下：
“顾先生。”
顾泱嗯了一声，让人去装监控，走到床边把季向眠抱起来去洗漱。
季向眠顺从的被顾泱抱到轮椅上推到了卫生间里。
洗完脸，又解决了生理问题，季向眠一张脸彻底红了。
细密卷翘的睫毛颤抖，小小声道：“我可以坐在马桶上的。”
他现在腿用不上力，也不用非要站着，还要被人扶着……
顾泱垂眸，视线中是季向眠像颗软桃一样烧红的脸。
心中陡然生出一点占了上风的快感，顾泱面对季向眠脸上难得有了点笑意。
“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？现在还害羞了？”
季向眠瞪圆了眼睛，疯狂吐槽：“你看你看你看！我的纯情小狗就是变了，他变成烧狗了呜呜呜。”
666：“……”
季向眠咂舌：“他这样让我不由得想起来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。
他之前可小心了，现在是不是可以蹂躏我了？”
季向眠看向顾泱，眼睛瞪的更大了点，心中大喊：“不要怜惜，请尽情吩咐眠眠吧！”
顾泱别开了脸：“这么看我干什么？”
季向眠失望：“看来他没有看懂我的暗示。”
666：“……”到底谁是烧狗啊！
顾泱才刚转开脸又立刻看了回去，捏住季向眠的脸颊：
“怎么，你很惊讶？”
“你和那个野男人跑掉之前，可是天天缠着我要快乐。”
季向眠抿紧了唇，他不是，他没有，原来都是顾泱要的多！
666：“我的母语是无语，并不是很想听你们说这些。”
季向眠惊讶：“我还以为你的母语是机械语，话说你们小系统生下来就会说中文吗？
全世界都说中国话？”
666深深吐出一口气，单方面切断了和季向眠的联系。
让这烧狗滚吧。
季向眠悻悻，面对阴晴不定的顾泱他紧张，还不能说两句玩笑话了？
他有些委屈，被顾泱捏住脸颊说话有点含糊：“我不太记得了。”
顾泱一顿，缓缓松开了手。
他自嘲的笑了一下，无端有些颓然。
季向眠把从前的事都忘了，显得只有他一个人沉溺在过去，像个没出息的怨妇一样。
季向眠歪了下头，不知道他为什么情绪突然发生了变化。
他扯了一下顾泱的袖子，小心翼翼问道：“房间里的那些人，在干什么？”
顾泱收回注意力，淡淡道：“在安监控。”
刚才上完卫生间出来，顾泱就把他推出了房间。
季向眠：“！”他的快乐没有了！
顾泱把轮椅放在餐桌边，从厨房里把早上熬好的粥端过来。
季向眠早就饿了，视线眼巴巴的盯着粥碗，肚子还叫了两声。
他才刚刚降下点温度的脸又热了起来。
把粥放在季向眠面前，顾泱抬了下下巴：“吃吧。”
这做错了事就跑掉的小混蛋就应该饿两顿。
季向眠拿起勺子喝了两口，果然今天的早饭还是顾泱做的。
见他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，顾泱忍不住问道：“好吃吗？”
季向眠立刻点头：“好吃啊！”
他还和顾泱谈恋爱的时候就觉得，这家伙以后就算没工作，去当个厨子也能养活自己。
顾泱轻哂：“是吗？你以前最看不上这些。”
季向眠挥动勺子的动作一顿，脸上的笑容收敛：“我从前，做过这么过分的事吗？”
可恶，他上一回来是渣男啊！你能指望渣男说出啥好话来？
顾泱双手交握放在面前，嗓音淡淡道：“是啊，你以前说过的话可不止这些。”
“你说我很穷，又没有背景，到了社会上也是炮灰的命。”
“还说我会做饭也没用，做的好吃的人比我多多了，难道以后要当个厨子吗？”
“还说我窝囊又没用，是个养不起男朋友的废物。”
季向眠回忆，他以前说过这些吗？
回忆浮现，季向眠心虚目移，好像的确说过，而且比这更过分的还说了一大堆。
那，那你能指望渣男说什么好听的话嘛。
顾泱眉眼沉下，周身气息冷冽。
其实季向眠还说过，周晟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东西，他这辈子都拿不出来。
顾泱猛地攥紧了拳头。
他想问问季向眠，现在怎么样呢？
可季向眠现在大概不会有任何回应吧。
深深吐出一口气，顾泱抬头看向季向眠，一顿。
季向眠眼眶湿红，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尾滑落，桌上的粥碗旁边已经有了两点水迹。
可怜兮兮的。
季向眠吸了下鼻子：“对不起呀，我从前实在是太坏了。”
顾泱尾指抖了一下。
他不自觉伸出手，把季向眠眼尾的泪抹去。
指尖微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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