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完温知宁的衣服，邓语继续为陆溪挑选。
陆言和温知宁在身后小声蛐蛐，
“表姐，一会儿去不去工美艺术中心？
那儿有刺绣，剪纸，玉雕，绘画……的师傅，
阿珩认识内部职工，可以带我们进去参观。”
温知宁有点心动，她喜欢华国传统技艺，但是，
“我和表婶说好了，待会儿去出版社。”
邓语要带温知宁，见见负责英文翻译工作的主任，联络一下感情。
“哦，那算了。”
陆言耸肩，表姐不去，他刚刚问过陆溪，妹妹一样不感兴趣。
自己也不去了。
“小言，”邓语买完女儿的衣服，回头喊儿子，“来，试试这件。”
陆溪同情的看了哥哥一眼，老实来当试衣柱子吧，自己解放了，
“妈，没我的事了吧？那我走了？”
邓语摆摆手，“玩去吧。”
温知宁：“……表婶，我也想去其他柜台看看。”
年底的百货大楼人流密集，两人约好一会儿在大门口集合，直接分开行动。
……
温知宁独自闲逛，思考给大姨于和珍和表弟阿玉买什么礼物。
嗯……
表弟上次来信说新学校有足球场，最近课间经常和同学们踢足球。
温知宁决定送他一个足球。
至于大姨，最好是实用些的礼物，毕竟她那么节俭。
温知宁选了够做一件上衣的暗红色布料，这个颜色适合中老年女同志。
对表弟和大姨她可以做到大方，送两人礼物不心疼。
但是对方要是把自己送的东西给自己讨厌的人，特指杜成美，温知宁就不乐意了。
所以，这个颜色正合适。
然后，给表叔买点什么呢？
温知宁看了又看，最后挑了一支十元钱的英雄牌钢笔。
表婶的礼物就不在上海买了，这里如果有她喜欢的，人家可以自己买，回春城再说。
……
下午逛完街，邓语带着温知宁去出版社，拜访相熟的主任。
她带了一些云南的特产，最贵的是一包茶叶。
温知宁提议自己也买包糕点作为礼物，被表婶阻止，
“我们俩是一家的，不用送两份礼。”
温知宁心里暖暖的，表婶是真心把自己当亲人。
两人到了出版社，邓语熟门熟路和门卫打招呼，进门，去敲其中一间办公室。
“请进。”
门内传来一道沉稳的女声。
邓语推门进入房间，“郭主任，好久不见，近来可好？”
郭主任身穿蓝色绒衣，短发，目光精明，
她看见邓语，露出亲热的笑容，
“哎呀，邓老师，你回上海了呀？”
一边说话一边起身，从办公桌后出来和邓语握手，
“好久不见，快坐。”
两人寒暄过后，邓语为她介绍温知宁。
听到她的姓名，郭主任目光一亮，“你就是温同志啊，没想到本人这么优秀。
真是年轻有为，你的翻译水平进步很快，速度和质量都不错，以后继续和我们合作啊。”
温知宁腼腆的微笑，“我经验不足，还要多跟主任您这样有经验的前辈学习呢。”
邓语笑着附和：“对，郭主任，还要请你多给年轻人锻炼机会呢。”
温知宁：表婶真会说话，把要工作说的如此清新脱俗。
她用恳切的目光看着郭主任，所以，多给自己点任务吧。
郭主任笑笑，“你们的水平我了解，
正好最近出版社需要翻译的资料比较多，
既然你们亲自来了，这次就多带些文稿走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邓语笑着答应。
“但是，我丑话说在前头，交稿时间不能太晚，不然我也难做。”郭主任板着脸说。
邓语对她的严肃不以为意，仍然笑盈盈的，
“主任您放心吧，我们俩都在放寒假，时间多的是，保证尽快完成。”
温知宁点头，目光诚恳。
这趟拜访的目的已经达到，邓语继续和郭主任聊了些其他话题。
温知宁扮演着内向腼腆的小辈，微笑倾听。
十几分钟后，郭主任看了看手表，邓语识趣告辞，
“主任你忙，我们不打扰了，告辞。”
郭主任把两人送到门口。
……
温知宁抱着一大摞英文资料，跟在表婶后面去取车，嘴角带着开心的笑。
邓语问：“高兴吧？”
温知宁用力点头，“高兴，翻译完这些，不少钱呢。”
能光明正大多一份收入的机会不多。
而且翻译工作对自己来说，非常轻松。
邓语看她贪财的小模样，心里好笑，却没看轻的意思，
“我也高兴。”
钱是个好东西，虽然人们耻于谈及，但是柴米油盐哪一个不需要钱呢。
她骑上车，“走吧，回招待所。”
“好嘞。”温知宁乖乖坐上自行车后座。
此时是下班时间，大街上一股自行车的洪流，大部分都穿着蓝色灰色工装。
两人在车流里穿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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