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深牵着叶灵萱的手，走在医院后巷的小路上，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远处那只黑猫还在围栏上蹲着，尾巴一甩一甩的，眼神幽绿得像是在观察什么。
“你今天讲课讲得不错。”叶灵萱忽然开口，“那个苏婉清，好像对你挺感兴趣。”
林深笑了笑：“她对中医有兴趣，我看得出来。”
“不是那种兴趣吧？”叶灵萱挑眉，“我看她看你的眼神，像极了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。”
“哦？那你当时怎么看我来着？”林深故意问。
“一脸嫌弃。”叶灵萱说得毫不客气，“心想这人怎么长得还行，脑子却这么轴。”
“那现在呢？”他凑近了些。
“现在嘛……”她顿了顿，嘴角微扬，“勉强能接受你当我的合法老公了。”
两人刚走到停车场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是医院群里弹出的消息：明天门诊部缺人手，实习生们要顶上去。
“看来你的学生们要正式上岗了。”叶灵萱翻着消息，“听说他们最近进步不小。”
“嗯，都是好苗子。”林深点头，“尤其是苏婉清，悟性很高。”
“那你今晚是不是该去查查岗？”
“查岗就查岗。”林深耸肩，“正好看看他们能不能独当一面。”
——
第二天一大早，门诊大厅已经热闹非凡。实习生们穿着白大褂，站在各自的诊室门口，一个个精神抖擞，像准备上战场的士兵。
“昨晚都复习过病例了吗？”林深走进来，扫了一眼众人。
“复习了！”几人异口同声地回答。
“别紧张。”林深拍拍苏婉清的肩膀，“记住望闻问切，结合现代检查手段，你们不会输任何人。”
话音刚落，第一位患者走进诊室。
是一位中年男子，面色发黄，嘴唇干裂，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。
“医生，我这几个月一直胃不舒服，吃不下饭，晚上睡不好觉。”他说着，掏出了厚厚一沓检查报告。
几个实习生围在一起，开始讨论。
“肝功能异常、贫血指标偏高，还有慢性胃炎。”有人翻着报告念叨，“但这些症状都不太典型。”
“会不会是心理因素？”另一个学生提出疑问。
“也有可能是内分泌失调。”第三个补充。
“先让他坐下。”苏婉清忽然开口，“我们得先了解他的生活习惯。”
她转身面向患者：“您平时作息规律吗？有没有熬夜的习惯？饮食方面，辛辣刺激的食物吃得频繁吗？”
患者点点头：“工作压力大，经常熬夜，吃饭也不定时。”
苏婉清仔细观察了他的舌苔和脉象，又结合检查数据，缓缓道：“这是典型的肝郁脾虚，加上气血不足。”
“所以治疗方案是疏肝解郁、健脾养血。”她回头看向其他实习生，“中药调理为主，配合营养支持。”
林深站在门外，听着他们的诊断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不错。”他走进来，“思路清晰，分析到位。”
实习生们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——
接下来几天，这群新人的表现越来越亮眼。他们在病房会诊中大胆提出中西医结合疗法，在手术室里也能冷静应对突发状况。
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次，是抢救一位重症肺炎合并心衰的老人。
“血压持续下降，血氧饱和度跌破90%！”护士急报。
主治医生眉头紧锁：“要不要插管？”
“等等。”苏婉清突然开口，“病人肺部积液严重，但心脏负担也很重。我们可以先用中药利水消肿，同时加强监护。”
“你是实习生，别乱来！”一名资深医生皱眉。
“老师？”一个学生看向林深。
林深没有直接干预，只是点了点头：“让她试试。”
苏婉清立刻安排人调配药方，一边监控生命体征，一边调整用药剂量。
十几分钟后，病人的血氧开始回升，呼吸也平稳了许多。
主治医生惊讶地看着她：“你这方法……还真有效。”
“中医讲究整体观。”苏婉清淡淡一笑，“有时候，慢一点反而更快。”
——
某天下午，林深刚走出办公室，就被一群实习生围住。
“老师，有个问题想请教您。”一个男生挠头，“昨天接诊的那个孩子，发烧三天不退，我们都快愁死了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林深笑着问。
“后来我们发现他喉咙有疱疹，怀疑是手足口病，但检测结果阴性。”
“你们有没有注意他的手指？”林深反问。
“手指？”
“对。”林深点头，“手足口病不一定一开始就出现典型皮疹，有些早期只表现为口腔溃疡，或者手脚轻微红斑。你们要是再观察细致点，就能早点确诊。”
实习生们恍然大悟。
“老师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遇到这种情况？”有人忍不住问。
“我只是希望你们学会举一反三。”林深拍拍他们的肩膀，“医学不是死记硬背，而是不断思考、不断验证的过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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