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来得及，对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我们。”他看着她的眼睛，“你不讨厌我，也还没喜欢的人，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，是不是？”说“喜欢”两个字时候，他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。
其实，他不是那么确定，那句话，有赌的成分。
“我……”她在犹豫，“不知道。”
还喜欢他吗？
至少，还没完全放下，只是心里总像有个结，也总觉得他并不是喜欢她，虽然他说过，他喜欢她，甚至比她的喜欢还要早。
“我们说会儿话，好不好？”
她没应声，他便当她不反对。
“我一直都觉得我们能在札幌相遇，是老天爷给的缘分，异国他乡的雪夜，没订到酒店的我们恰好就遇上了你们，只是那时候的我……”
那时候的他还没从那场爆炸里走出来，失去的兄弟，留下后遗症的腿，那时候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，如果不是骆野，他想他不会去富良野，也不会到札幌。
可他去了，从富良野到札幌，那场雪，订不到的酒店，还有遇见了她。
曾经那个耀眼，不知自卑何味的许瓒，为什么不是那个时候的许瓒遇见了她，很多个梦里，他还是那个骄傲，踌躇满志，意气洋洋的许瓒，还是札幌的那个暴风雪夜，还是那家居酒屋，甚至是一样的对话。
只是梦醒，失落便如潮水般涌来，将他淹没。
话到“我”便停住了，他没再说下去，不是害怕伤疤又被揭开，也许它已经愈合了，也许他还是结了痂，不说是因为不想让她觉得，他是在卖惨，是在求她的同情心。
“你……”犹豫后，还是决定问出来，“为什么喜欢我？”
可问完又后悔了，不过他有说过他喜欢她，所以这个问题应该不算是一厢情愿。
等待答案的时候，时间像是被拉长了的橡皮筋。
他盯着她额前掉下来的短发，低缓着声音，“那时候，你为什么喜欢我？”
那时候为什么喜欢他，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，余子酱似乎也问过她，喜欢他什么，她说喜欢便是喜欢了，哪里有什么理由，其实想想，也是有理由的，喜欢也一样是有理由的，样貌，性格，为人处世的方法，可若一定要具体到某个理由，她想她是说不清楚的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只能这样回答。
不对，明明是她先问的他，怎么成了她回答了。
“特殊。”在她刚想开口的时候，他突然说了这么一个词。
特殊？
她没明白，这与那个问题有什么关系吗？
“你是特殊的。”两人视线在狭窄的空间相汇，他又道，“你很特殊。”
不是因为是在异国他乡遇见，也不是因为她先说的她喜欢他，特殊只是因为是她。
为什么喜欢她？或者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。
是堆雪人的那个晚上，还是在小樽的天狗山上，似乎还要早上一些，他的年纪也不小了，这些年里，他没体会过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，直到遇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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