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生名节,谦谦儒雅,却在晚年,暴露镜头,被问及后辈耻辱之事?内心波涛,不言而喻。他历经生活,懂得如何镇定自若?自家人终归要维护,责骂话语,只诉人后。
笑容几分勉强,手中的拐杖,支撑身体颤巍:“阿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,我相信她。”
记者再问其他,他便不再答。在女儿的搀扶下,往庭内走去。立在门口,踌躇一两分钟,走向里面。
角落的位置,人群之中,不甚显眼。他们看着南涔,那位蹒跚学步的女孩,竟然拥有了如此勇气,一阵唏嘘。
苍老的双眸,渐觉模糊。内心突生某种欣慰,观察着孙女坚定眉宇,清清爽爽,不愧任何。
他喃喃自语:“她比你做得好。”
卓孟君低头,脸色羞愧。她与人私奔,女儿不惧权威,势要为自己挣一份公正清白。是她,配不上这般好的女儿。
整场庭审,卓青云都无激动。唯独周易寒最后一句话,惹恼了他。超乎所有人意料,他立起身来,不顾法庭秩序,直接将手中的拐杖用力扔向周易寒:“混账东西。”
奈何,年岁太大,力气不足,并未砸中他。
他不甘心,不顾众人拉劝,匍匐向前,恨不得扒在他身上,将这糟粕之物撕个粉碎。
没人见过卓青云这般失态激动。他高雅,满肚子圣贤书,却不乏迂腐。然而,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,为孙女,怒发冲冠。他看重几十年的体面,不要了。南涔觉得,她的祖父是从未有过的可爱。
她站在原告席上,笑容巧巧,看向祖父的眉眼,带风。忽然明白,卓家人原是护犊子的。
周易寒表达上诉请求,法庭保留其权利。奈何,如今周遇手握周家大权,明里暗里无人敢接他的案子。入狱一月未到,便传他在监狱与人斗殴,导致重伤,不治身亡。
南涔得知,言:“周遇是真的狠。”
陈沫问她:“你什么时候认识周遇了?你跟她很熟?”
她推了推她小脑袋:“你啊!做好你的工作室就行。反正一切有严律给你兜着。”
她听着,喜滋滋的。
走出法庭,艳阳高照,朗朗晴空,是社会需要的那份清明。她想,人类终归是在进步。
她走向等在车旁的卓青云,展开双臂抱住他:“外公,谢谢您。”
几十年未哭的他,因为这句话,哭了。
他拉着她手,眼泪滑落:“我们囡囡是真的长大了。比外公做得好。”
“不敢负外公教导。”
早已等在外的江临声上前来:“卓老。”
他牵着南涔,打量这位气质不俗的后生:“你是?”
南涔站到他这边:“外公,这是我男朋友江临声。”
“江临声?”他口中低喃,像是记忆中知晓这么一号人。
这日午间,卓家多年未有的团聚,包括江临声在内。雅间之内,他看着这一大家人,年轻的已然变老,幼小的已然长大。时光他握不住,握住的是他们成长的每一步。
老人没不喜欢合家欢的。他们喜欢听见后辈在自己周身叨叨,诉说生活工作如意与不顺。年老怕的是寂寞,他们需要这份喧闹。
餐桌之上,最为沉默的是卓孟君与南怀远。他们自惭形秽,甚至不敢看一眼南涔。
卓青云与江临声很是聊得来,欢喜的眉眼,他对他的满意清晰可见。当聊及江临声爷爷之时,他拍了拍脑袋:“我就说刚才见你觉得很熟悉。原来你是老顽童的孙子。”
“外公认识我爷爷?”
外婆说:“他们年轻的时候,很要好。一个老顽固,一个老顽童。后来,就是因为他的顽固,两人掰了。”
外婆很是惋惜。卓青云又何尝不惋惜?自江老走后,他时常叹息,这世间再无懂他之人。
说至他职业,他倒比女儿豁达:“这也算是继承你也爷爷衣钵了。”
还不忘抱怨:“老实告诉你,学者没几个挣钱的。担得不过都是虚名。”
南涔在他小声说:“这虚名,卓老担的可开心了。”
他看着两小年轻,恍若女儿叛逆的梦,回归了正途。
事情既已落定尘埃,在C市逗留这么些时日,也该回去了。或许是逃避,卓孟君借口送二老回G市,也跟着离开。
南怀远想挽留,最终也只是转过身去。他与她的夫妻情缘,是缠绕生活的藤,无法顺直到底。
卓望津抱抱南涔:“有任何事记得给我电话。”
“好。”
他看着江临声:“要是他欺负你,我准第一时间飞过来揍他。”
她挽着他手臂,靠在肩上,浅笑嫣然:“好啊。”
该走的走,该留的留。仅剩他们四人,场面尴尬局促。林屿背着书包,五好学生样:“姐,你回学校吗?”
“不回。”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南怀远出声:“我送你去学校。”
他们走出几步,南涔开口:“南氏会不会有事?”
她学金融经济,知晓市场规律,懂得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。南怀远口碑已坏,南氏不受影响着实很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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