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和张洁聊得很愉快，但是琪琪听到我和王翔的计划，当头就泼了一盆冷水。
“斌子，这事办左了！”
我和张洁都有点不明白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琪琪，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。
琪琪轻轻地叹了口气，拉着我的手说道：
“想做好事是对的，但你们那种小环境，好事不是这么做的！”
“我没想太多，是我的疏忽。”
“不怪你！我知道你是出于义气，但是你想过没有，来得太容易了，就不会珍惜，也不会让人有幸福感！”
“我明白了，怪不得你拖了那么长时间才答应我呢！”
琪琪用力拧了我一把，然后笑着骂道：
“滚！就这么点儿小心思，你还当着人刨我！”
张洁急着听琪琪的分析，所以没太在意我们两个的状态。本来还想继续和琪琪嬉闹一会儿的，结果被张洁的追问给打断了，只好安静下来，听琪琪怎么说。
“我的办法是公开募集，定一个基数，比如说每人三十五十的，上不封顶。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，过程和结果全部公开。别管你们多少人，最后绝对凑不够，到时候你们俩再出面，一次性把剩下的补齐。你们觉得是我的办法好，还是你们的主意正？”
这当然没争议了，琪琪的办法比我和王翔的计划要好很多。不但省了钱，还收获了人心，但是也有漏洞。
“琪琪，你说会不会有的同学不愿意捐钱？”
“这是正常现象，哪儿没俩各色的！想捐的自然是不计较这几十块，不想捐的也别冒犯他们。反正当着那么多人呢，他们不嫌害臊就行，会有人替你出气。”
“那不捐钱的怎么办？是给踢出去，还继续留着？”
“废话！当然是留着了！你越是表现得宽容大度，你这个小团体壮大得越快。维护好你自己的形象，慢慢打造你的影响力，懂了吗？”
我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“懂！要不说碰见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呢！不但记住了，我连跟王翔怎么谈都想好了！”
“怎么谈呐？聊聊！”
“就您那原话，我照搬一遍，一个字儿都不用改！”
“没脑子！就不知道加点儿你自个儿的想法？”
“不加了！越描越黑，还是按照您这原话搬过去吧！”
“你看着办！记着剩下的学费别自个儿掖起来，王翔要是不收现金，给他买点琴弦什么的。”
真不是瞎夸，琪琪就是对我这么好，她的头脑就是这么厉害！她不但是我的女朋友，也是我的老师！没有她，我指不定要多栽多少个跟头呢！
排练室空调这个事弄明白了，明天和王翔怎么聊也知道了！
下午的动作，都是按照张洁事先规划的在顺利进行。
我最先骑着摩托车赶到的老塔家，看到空空的院子里，只有老塔自己坐在石榴树下抽烟，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开灯。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，还没进门就喊了一声大哥。
老塔看到我，脸上的表情很奇怪，坐着连动都没动。
“斌子，想吃什么？我还没买菜呢，咱哥儿俩少做点儿吧。”
看着老塔有气无力的样子，特别别扭，真想问问他最近怎么了，一直表现得这么奇怪！但是又不想惹他更烦恼，只好尽量表现得快乐一点。
“不用做，张洁和琪琪去牛街买饭了。张洁听说晚上你要给我上课，也跟着过来蹭课，那小姐儿俩马上就回来了。”
听到这些，老塔才有了一点笑容，站起身来去泡茶。
泡茶用不着我，于是回到房间检查了一下那台变压器，发现还没有完全干透。赶紧打开抽屉，把银行卡和琪琪的那条金项链拿了出来。昨天被风嗖蒙了，光记着给琪琪找衣服，但是忘了拿银行卡。
好在昨天忙忙碌碌的，琪琪也没追问，否则一定特别尴尬，好像我不愿意给她的一样。
吃饭、上课、闲聊的时候，老塔都没什么状态。琪琪看得最明白，所以在上完课之后，很快就故意表现出来一副特别困乏的状态，及时拉着我们告辞出来。
回到家之后，琪琪也有点不在状态，坐在床上好长时间不动弹。我实在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，老塔那个样子的就已经让我很不好受了，现在琪琪又这样。
慢慢地挪过去坐到琪琪身边，小声地问道：
“怎么就突然不高兴了？”
“斌子，坏了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老塔两口子准干仗了！”
“你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“胳膊上有伤啊，你瞎呀！”
“会不会是昨天回去的时候骑摩托车摔了，喝了那么多酒，还非要骑车，谁也劝不住！”
“绝对不是！你怎么就不知道动动脑子！摔一下就能那样？”
“嫌老塔出来喝酒了？”
琪琪扭头瞪着我，抬手想打。
但是看着看着，突然又笑了！
“傻孩子，是因为那套家具！”
“家具？那玩意儿值不了多少钱呀！给咱们又是买东西，又是给钱的，还能在乎那点儿？”
琪琪开始笑得挺开心，但是我这话一问出来，突然又笑得很苦涩。把我的手抓过去放在她的腿上，轻轻拍着说道：
“我的好宝贝儿！不是钱的问题！是因为老塔先斩后奏，没提前和她商量！那人什么作风你还不知道吗？”
“明白了！那咱们还要吗？”
“送来就要，不送别问！”
“是！”
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，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？”
琪琪把身子向我这边挪了挪，头靠在我的肩膀上，幽幽地叹道：
“哎……我就是觉着别扭。总是随着岁月的增长，随着在尘世间走的越久，失去的也就越多。你看啊，咱们和老塔，没有几个月可以交了。巡演回来，能少去就少去，能不去就不去吧！实在想了，叫出来聚聚。”
“明白了！琪琪，你也别太难受了，反正事已至此，咱们又能怎么样呢？”
“就是说啊，无能为力！所以才觉得难受！”
“别难受了，这不还有我呢吗？”
“滚！回你屋睡觉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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