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檀宫的时候，林白的手机收到了白衔山的短信，内容是连串号码。
把车停好，林白站到大门处，熟练输入密码。
拉开门，看到白衔山斜靠在玄关的一处矮柜旁，穿一身深蓝色绸状睡衣，头发微湿，看起来像刚醒，但眼里的红血丝又像还没睡。
林白微楞，但没有说话，只见她熟练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穿上，再把自己的高跟鞋放好，关好鞋柜门。
全程两人都没有说话。
但看林白换好鞋，白衔山站直身，两步过来一下掐住林白的细腰。
“想怎么谈？嗯！”
白衔山微微窝下上半身，头直接靠在林白耳边，唇微微贴在林白的脸颊，声音清朗。
林白伸手托住白衔山的下颚，转脸与他面对面，睨着他说道：“怎么谈都可以，唯一不能在床上谈。”
说完拍拍白衔山的脸颊，抬步往屋里走。
今天的林白不一样！
白衔山看着已经空了的怀里，深色的浓眸跟随林白的身影：那多无趣啊。
但冷静，清冷，自信似乎更合口味。
恐怕这才是她原本真实的样子。
白衔山不在意挑了下眉头。
林白坐在沙发上后发现身后没有声音，眼睛重新投向门口的位置。
白衔山这才开口说话：“胡娇娇是我爷爷好朋友的孙女。”
白衔山一边走，一边冷声说着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。
不知为何，林白觉得很不适应这样的白衔山。
她蹙了下眉。
“老爷子现在看中的孙媳妇。”白衔山已经走到林白对面的沙发上，他靠着沙发把手，从旁边拿烟盒，抽出一根烟，但并没有点，而是挑着眉睨着林白：“不过，我不喜欢！”
林白不喜欢白衔山这样看自己，十分轻佻。
“我不是想问这个问题！”
林白蜷了下手指，淡淡打断。
路上她想明白了，男女之事两情相悦固然很好，但如果白衔山没有心，她再纠结爱不爱，未免强人所难。
人，最不应该的就是为难自己。
林白自认很能拿得起放得下，她爱白衔山，是她的事，与他人无关，包括白衔山，与其纠结在一些现在没办法拿到结果的事情上，不如重新回到起点。
她和白衔山的开始就是交易，那交易就要有交易的样子。
白衔山脸上的表情微凝，一刻，他笑着问道：“不是这个问题，那是什么！”
仔细一听，颇有些咬牙切齿。
林白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这个少爷，只能放柔眼神：“姜家和谢家，你难道没有想和我解释的吗？”
白衔山看林白一副不耻下问的态势，舌头抵着上颚，觉得小看了眼前的女人。
看，你说她单纯，但她随时抽离感情，你说她复杂，说爱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。
“没什么好解释的。”白衔山似笑非笑，拿过打火机，打开点烟。
吸了一口，吐出一圈烟雾，烟雾弥漫模糊了白衔山的脸，林白却在上面看出恼怒。
不同于平时他恼怒表情，转眼即逝。
林白一愣，但她不想放过这个谈话机会，小心斟酌问道：“那……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谢家……的。”
白衔山胸口起伏，夹着烟的手动了动，薄唇勾起一抹浅笑：“林白，你是不是装傻！”
为了处理她的事整夜未眠，刚想休息一大早接到她的电话就巴巴在门口等她，结果，一来丝毫不关心他，直接就来几个质问。
他真是太给她脸了。
“嗯？”
林白眼眸微动，丝毫不懂白衔山为何说这样的话。
“过来！”
消化了一根烟，白衔山压下心底的异样，沉声对林白说道。
林白坐在沙发上的屁股将将抬起，但脑袋却应景想到她平时也是这样招呼她家的狗时，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“你不能耍赖？”
林白看白衔山脸色已经冰住，小声说道：“上次你就说要告诉我，但结束后你一句也没说。”
林白其实是委屈的，天天要她追着问，搞得她催债似的。
白衔山挑眉：“是你遭不住先睡着的。”
林白脸色爆红，他这话说得，她难道不是因为他才没力气醒着听他说话的吗？
“你这样，我不想和你谈！”
林白作势起身。
倒打一耙太过分了，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。
“过来！”白衔山伸手捏了捏眉骨，语气无奈：“你过来就告诉你！”
林白屁股已经抬到一半，僵了一下，眼睛接触到白衔山耷下的肩膀，心就软了。
他看起来累极了。
林白抬脚走到白衔山身边的沙发，距离他两个拳头距离，靠着他坐好。
白衔山好看的眉梢一挑，睨了林白一眼，伸手直接把她拽到怀中按好：“什么时候学的扭捏。”
林白一挣扎，白衔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：“林白，我昨天到现在都没睡，你说来，我连床都没上就在门口等你，你真忍心！”
林白愣住，没想到昨天的事这么棘手，让他忙了一夜才处理好，说实在的，是她拖累了他。
此时心更软了，她伸手搂住白衔山的腰，抬头看他：“谢崧这么难对付吗？”
“嗯。”
白衔山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字，伸手捏住林白的下巴，直接吻了上去。
林白的气息很清新，他连连啄了几下不舍地停下。
“早餐吃了什么？这么甜。”
他下巴抵住林白的下巴，微微笑着问道。
“燕窝，雪蛤！”林白笑嘻嘻说完，在白衔山唇角啄了一下。
林白的动作直接取悦了白衔山，他把人直接提到自己腿上坐好，慢悠悠说道：“姜氏百分之八十的项目都有一个叫诺言的公司的参与，而白廉生和诺言公司关系密切。”
林白自然搂住白衔山的脖子，疑惑问道：“谢崧不是白廉生的人吗，他怎么会不知道。”
“他们蛇鼠一窝为利益结盟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互通有无。”
“我手上有姜氏近十年的财务报表，这可是一块肥肉，你说谢崧会不会心动。”白衔山在林白耳边轻声叙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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